“9月2号取800,12号取一千,25号取一千四,昨天取800,对不对?”
“恩”
“你都干了些什么?”
不知道,真的,很抱歉,我真的是不知道,反正就没有了。
“生活费还要多少?”
“500吧”
“学费那?”
“5700”唉,我清晰的听到父亲无奈的叹息,沉沉的敲着胸膛,发出闷闷的声音。手指在闪断键上,轻轻的一摁,不想说了,神经崩溃的充满了CO的味道。
卡上还剩下一百八了,朋友差500块,天知道什么时候还,这学期只有一千二可以花了,还有三个月,我仿佛看到黑*发霉,布满蟑螂的池塘,我掉在里面,旁边昨晚车祸男人撕裂布匹一样的叫声,然后我看见头上的天空越来越小,只剩下一个黑*的圆圈。
我需要一杆枪,不是卫慧的欲望,一把真实,光滑发亮的枪,握在手里,砰的一声,鲜红的血线,喷射在雪白的墙上,象红*玫瑰的花瓣。握住了强大的自己,渺小,眼睛,在这个粉碎的城市。
亚里士多德说给他一支杠杆,他可以翘起世界,我想说给我一把枪把,我只有杀死自己的力气,别的,没有了,我虚脱而生病的身体。
打完饭,去买可乐,阿耸说“给我买的吗?”我一下愣了,不知道说什么,买了两杯,一杯给同学,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,三两百块挥挥手,就没了,可我什么都没说,走回去,递可乐给同学,神经麻木的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呼吸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我想我是真的,千真万确的,这一次,失去了她,再也不会有了,物质摧毁了我的精神,纠缠的分不清谁输谁赢。
路边,电话厅里,漂亮的小女生难受的捂着耳朵,屏除汽车沙哑的噪声,努力听爱人甜甜的问候。
对旁边,擦肩而过的漂亮妹妹,笑笑,“Love you”,她笑,转过泛红的美丽脸庞。娇艳的让我惭愧,我不是烂崽,只想调剂一下发条般的神经。对不起,我想说,但她已经远去了。
从来没有感到哪个女孩子是女人,除了她——易扬,在一起玩的女孩子那么多,每天见那么多男男女女,她是我心里唯一的女人,不过她快要消失了,我抓住了上帝的尾巴,然后上帝生气了,说“你将失去你最心爱的东西”。
假设我去死现在,不知道阎王会不会留我,我这种鬼,大概不会有地方收藏的,一不小心把地狱戳个洞来,怎么办?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会陪我遭殃。
Shit, ** you ,下贱,**,我想骂所有我知道的脏话,骂上帝,他一定能听见,象《不在让你哭泣》里周传雄雨中的疯狂,然后我发现,喉咙哽咽的塞满了棉絮,也好象眼泪,喝水的时候就会哽到,眼泪大概也可以的,发不出一点声音,看来注定,我斗不过,这个讨厌的家伙,“I love you,miss you易扬”听见了吗?[!--empiresxp.page--]
拿把大大的剪刀,剪头发那种,修饰手指,我是一个颇自恋的人,象安尼宝贝,会偶尔认真的抚摩自己的手指,满足的对镜子笑,浅浅的露出雪白的牙齿。
有时候想,有刘德华《男人眼泪》MTV里的那双手,多好,昕长而有力。
成都依然是苍白发昏的天空,一年到头,从来没有还过面孔,除了下雨,象三岁小孩哭的一样,想起来了,哭一会,过一会又忘了。
逃亡应该是美丽的,象安尼宝贝,这是我唯一对她的爱慕,偶尔停留在陌生男人的怀里,没有青春,也不需要,黑*蓓蕾的胸衣,总能轻而易举的俘虏那些小男人们。
“她有多高啊?”吃晚饭的时候撞到姐。她问易扬。
“到我肩膀”我认真的看着她,要让她的诧异收藏起来,别露出来“我喜欢啊,一只手就可以抱住,打麻将的时候坐我腿上,好乖”我对她笑,女人总是这样就算她不爱你,她还是想俘虏你,有好多人追姐的,不过她都不喜欢。
她说她不喜欢巍,不过我猜,应该是喜欢的,不过巍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,三个月前,躯壳留在成都,荒凉的火葬厂里。
10月13号晚今天是6月初3,阴历的7月13,明天将踏着风帆,告别她温柔视线,在混乱距离偷偷将眼泪擦干,美丽的故事一遍一遍,注定的结局还是要出现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想写首歌,却怎么也写不成,我不是安尼宝贝,也不象她那么喜欢写离别,喜欢用脆弱的文字,抓住别人的灵魂,如果可以,没有离别,可以吗?我小心翼翼的打这三个字,轻轻的,我听到了自己懦弱的声音,没有勇气抓住也没有勇气失去。
我有无穷无尽自己或者别人的痛苦,可是没有人,愿意分享。造作,张扬,苍白,虚伪,我自己的灵魂。
10月13号夜抱住小蝶,从身后,手指压在她起伏的胸膛上,“好想我小妹啊,怎么办?”问他,他是男人,可我喜欢叫他小蝶,有着温柔的眼睛抱和柔顺的手。
“请她吃饭啊”
“十多天不见了,怎么请啊”
秀气而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微机原理老师,严肃的看着下面,仿佛告诉大家,他的不可侵犯,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落寞。很多人都在说话,课堂乱乱而暖暖的。
“哎,这些天上网见到她了没有?”他们那边寝室有网线的。
“恩```````````````昨天好象`````````”
“是不是啊,把手伸过来”认真的写下我们寝室电话“叫我啊,下次看到她上网”
黑板上,混混乱乱的,象印象派的杰作,看不懂,那些密密麻麻的汇编语言,我是为灵魂而存在的,只有发达的感觉,这些,机械的人类操作,我懂不来。这些都是她给我的,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“我爱你”这代表一种绝望,最后的赌注,所以我不期望她来爱我,只是简单的暗恋,让神经不停的翻转,因为我害怕空虚,空空的一片雪白的感觉,我宁愿是血自己的,洒在眼前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什么时候爱上她?说不清,说清了就不叫暗恋,对她,两年同学了,但只是一个概念,谁会爱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女人,两年,很多人,在爱情故事里。
我很冰吗?象冰山,远远的可以感觉到寒气,逼仄着细嫩的肌肤,刺激着温暖的神经,为什么不爬上去,知不知道它的火焰已经到了山顶,马上就要喷发了,表面都是暖气,怎么会冷那?
网易主页上飘着安尼宝贝的《告别微安》,我嫉妒这个穿黑*蓓蕾胸衣,拖破球鞋的小女人,她可以轻轻的俘虏她,易扬说她天天晚上看安尼宝贝的小说,然后哭,一个人,偷偷的躲在被窝里。
以前并不很喜欢她的小说,我是一个不太讲究过程,追求简单,表面,音乐的那中人。对那些复杂的爱狠,敬而远之的不敢靠近。不过她冰冷的字迹下破碎的美丽象,薄薄的冰面,然后一只蝙蝠飞过,听到下面清脆的响声,吱吱的,一下扣住了她的神经,接着她就走了跟着安尼宝贝,去上海,枫溪,坟墓,黑暗的电梯,然后她发现那里并没有温暖的手臂和肩膀,安尼宝贝骗了她,她就哭,眼泪洒满了衣角。
已经学写小说三个月了,没有一点结果。睡吧,很累。
11月14号去上网,小猪,是她的绰号,信箱里有三封她的信,看了N多遍了,这是她唯一给我的,三个月前,最后一封是考试完,“哥你病好了吗?放假了,好开心,你那?回家吗?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小猪就这么短,短的让我疼痛,一眼扫完之后,空白的神经找不到落脚的地点,血液流动的失去了控制。
“来这边吧”SIGLE叫我,他们那边上网免费的“刚买了包烟”,他黄褐的头像又闪了一下。
去了,烟是我的第二生命突然觉得,一天没抽了,象燃烧的思念。
远远看到,学校广场,泛红的霓虹灯下,一对恋人疯狂的接吻,爱情在这个世界到处都是,空气甜甜的散射着爱意,对面气象大厦后面,敞开的小道,吹着凉凉的风,略带潮湿的味道,从嘴角划过,象美丽的吻。
五天前,同样的时间,听到一个男生对她说,走吧。一瞬间。已经刺的我满身的疲惫。小蝶说“她那有男朋友啊,你有没有看清啊”。为这句话我高兴了一节课,婆婆妈妈的微机原理老师,当时我觉得象个可爱的小男生,怪不得姐会喜欢他。
想笑,疯狂的象杰克逊妖冶而狂乱的舞蹈,没理由世界上的巧合都为我而制造,恐怖。气象大厦上的玻璃,转换着红绿的光芒,落了下来,“哐啷”碎了,一地的碎片,没办法重整了,上帝也不能,他只能捂住你的眼睛,“睡吧”刚才只是一场梦。
竟然是她,易扬,哪个扑在别人怀里的女孩子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晚秋的8点多钟,可我能看到马路跑道上乌烟瘴气的烟尘,清晰的,刺着鼻孔,我不停的咳嗽,需要烟,真的,那样我会好受一点,白*的烟雾,卷住神经,会忘了疼痛。
她美丽的秀发在眼角里,象乱乱的麻匹,一片混乱,只有上面荧荧的红光,刺目而激烈。
“来支烟”
“怎么了?”小蝶笑笑的看着我。
“没什么,有点感冒,脑袋很痛,”
“睡会吧”
“不了,上会网”
WINDOW ME的桌面,象上帝的嘴巴,协力张开的笑着。
打开信箱,全选,DEL,“KE KE”,喉咙咳嗽的发不出声音,空气都堵在心里,好胀。
路灯,唰的一下变红了,退回去,不想过去,凉凉的秋风,无比的惬意,想起十年前姐姐帮我洗手的样子,安详而美丽,19不应该这么多痛,姐姐在做什么那?
如果我不说,我们之间是一个两年零三个月的鸭蛋,看不出任何破绽,还是那么光滑象刚刚来到这个世界。
偶尔她对我笑,在学校窄小的过道上,不超过4次,只有三封信,不超过一百个字,从来没有过三米之内的距离,我爱她,虽然一直以来那么强烈,但,那只是我,我自己,除了我的概念中,一切都不曾有过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只有一点点的伤,原以为暗恋,会很美,让人窒息,不会伤痛,除非死了,世界在不停的变,人不可能超越感情,感情不可能没有伤痛,这原本是个很简单的道理,只是我现在才懂。
11月14号夜应该很早吧,窗外昏昏苍苍的天空,看看表,10:10分,洗把脸,冲进教室里,黑板上刚刚写了一行漂亮的字,傅立叶级数,还好,终于少旷了一节课,虽然听不懂漂亮老师温暖的声音所传输的内容,可我觉得这象一场赌注,我来了,我赢了自己。很可笑是吧,有种人就是喜欢一天到晚给自己编织各种各样的游戏,然后困在里面,死在里面,偶尔笑笑对自己“我赢了上帝”。
“星星,你们那边还有位置吗?我想搬过去”
“有啊,没问题?怎么了,和你们寝室人打架了”
“又开始炸金华了,昨天输了点”
“好吧,我早就说让你过来了”
“谢了”
“什么啊,我们兄弟,SHIT”
鼻孔里暖暖的,好象有液体在流动,心脏开始咚咚的发着闷响。不是吧,又流鼻血了,不敢去抚摸,突然我很害怕看到自己的体液,长长的松了口气,不是血。没有带手纸,好又多林琅的货架上没有我要的手纸,花姿,盈留给我的唯一纪念,不习惯心相印的味道,淡淡的没有沉淀过去的暗香。一星期用了九包,手纸都用不起了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“怎么了?”星问。
我猛烈的吐着口水,咳嗽的很厉害,晕糊糊的,神经眩晕的黑板的字迹,都是美丽的图画,每天十多支烟,这样会死去,很快,来不及看清世界的样子,胃抽搐的吐着草莓面包的味道,发臭的呛着鼻孔内的细胞,耳朵里只有自己强烈的耳鸣,飞机起飞一样刺耳的尖叫,刺着心脏的尖端。
赌博对我来说,已经有太多伤害,对于一个学生超过了我心里的压力,我已经很疲惫了,疲倦的看不清周围的环境,因为它,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,去年挂了5课,不停的流鼻血,忘记了远方一个个朋友的线索。
“拿吧”给星钱,买点东西。“办事嘛,总要花钱的”
他摔过来,“去死吧你”
去买了包烟,云烟,他很喜欢抽这种略显刺鼻的味道,两包口香糖,“兄弟穷了,你知道,开学已经花了一两千了”
“重修费交了没有?”阿飞问。
“恩,交了两课”
“一滴**,十滴鲜血”他指给我看*广告上大大的黑体字。“昨天晚上打了个手枪”他笑,浅浅的,象个女孩子,他长的很秀气,拥有四川人普遍可爱的漂亮,有女朋友的不过有点远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我对他笑笑,“是吗”递支烟过去。
星星拿了份《参考消息》伊拉克大选,只有萨达姆一个总统候选人。世界上原来比我惨的人多的是,伊拉克人民上辈子都是波斯富商,欠世界劳动人民太多血汗钱,这些愚昧的人象中了烟毒一样为萨达姆效力,一点都不值得,没有萨达姆,每个人都会好过的多,这不是爱国,是在背叛自己的兄弟。
我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存在只为一场政治游戏,不过什么值得那?爱情。荒谬的象安尼宝贝温柔的想象。
发支烟给小蝶,憔悴的不想说话“又赌了?”他问。
“恩,”
漂亮的小妹妹在我,布满血丝的眼里,没有了光滑肌肤衬托的美丽。我发现很多女孩子直直的盯着我,习惯了,我知道我,点燃了别人心中暖暖的母爱,这个仿佛死亡边沿的男人。低着头,懒散的拖着脚步。
下去吃饭吧,把书放在床上,我讨厌这个寝室,所有一切,迫不及待的离开。
易扬,真的是她,好多天不见,她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,起伏好似飘起的脚步,拿着个盒饭,白*耀眼的饭盒映着她苍白无血的脸。
他应该没有看到我,她给我带来了什么?不知道,拼命的找烟,没有火机,重新把烟装回去,云烟上闪亮的一颗黄黄的的星星。[!--empiresxp.page--]
想家,特别的,想姐,农村多好,和蔼的人们,不断的搞笑话题,每个人都很轻松,一家只有一个小孩子,争先恐后的抱抱,没有城市颓败的乌烟和眼神。清洁的象易扬眼里的泪水。晶莹的衬着乳白的月光。我想应该是的,虽然没有见过她哭的样子。